荀子故里在安澤考辨(上)

2015-10-29 09:36:08 來源:臨汾新聞網

    安澤是中華民族偉大先哲荀子的故里。
    自2006年以來,安澤連續(xù)5年成功舉辦了荀子文化節(jié),知名度快速提升。然而,隨著名人故里之爭的風生水起,荀子故里之爭也浪起谷涌。時至如今,山西新絳、河北邯鄲不時通過媒體報刊,借助網絡、影視,不絕入耳高調宣揚“荀子故里新絳說”“荀子趙國邯鄲人”。
    為了吹糠見米,淘沙澄金,還原史實,以正視聽,特將“荀子故里在安澤”成說立論公諸媒體,昭然世人,并供史學“驗明正身”。
    史學泰斗有定論
    司馬遷作《史記》言:“荀況,趙人”。《后漢書·荀韓鐘陳列傳》載:“荀淑乃荀況十一世孫”;林寶《元和姓纂》載:“晉有荀林父,生庚,裔荀況”。荀子生平記入正史僅此而已。
    晉人杜預為《左傳》作注言:“解縣西北有郇城”。清人胡元儀《郇卿別傳考異》說:“郇卿為郇伯之后,以國為氏,無可疑也”。近人商務印書館編修楊伯峻在春秋《左傳·桓公九年》作注曰:“荀,姬姓國,今山西新絳東北五十里有臨汾古城,即古荀國”。
    荀姓起源于周文王封子山西的南部臨猗一帶,賜姓“郇”。許多年來,史界多從“荀”與“郇”從文字通假去解析或以楊伯峻“荀”的說法,提出荀姓先祖籍貫。
    從以上考述的史料不難看出,“郇”與“荀”分明是兩個姓氏。至今郇氏一姓依然門戶當立,“郇”(讀為huan),荀氏家族依舊姓無更改。僅從姓氏看,“郇”與“荀”既不同音也不同字。加之古郇國與古荀國所處的地理位置,史家對兩姓同為一宗多有異議。但是,對郇與荀這兩個姓氏深入探究,史界還是有不少人認可郇與荀確有一脈相承的血緣關系?!稄V韻·十八荀》字注:“荀姓,本姓郇,后去邑為荀”?!掇o海》對“去”的詮釋是:“去,離開,走開”。一個“去”字可解其中玄機。這就是說郇氏離開他食邑封地后即改姓為荀。那么,那些沒有離去的,依然留守的呢?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照舊姓郇,郇與荀兩個姓氏同宗并存。
    由于郇與荀的緣源及原因,不論處于郇地的臨猗也罷,還是古荀國故地新絳也然,如果郇、荀果然同宗,臨猗、新絳皆為荀況祖籍,確有其中道理,然而,如果說新絳就是荀子故里,除非有鐵定史證去顛覆或推翻司馬遷“荀況趙人”的定論。
    我們從《史記》和《資治通鑒》大量的文獻中可以看到,從三國分晉至戰(zhàn)國末年魏都安邑(今運城夏縣西北禹王村)后遷徙大梁(今河南開封西北)的記載。安邑作為都城,從晉悼公十一年至魏惠王六年,是戰(zhàn)國時期魏國早期都城。臨猗、新絳不僅屬魏,而且處于魏國的腹心地帶,從未進入趙國版圖。對于歷史名人,如果連國籍都“差號”“錯位”,再在這個地方去尋找故里,定然無從談起。
    是不是司馬遷把本來生于魏地寫為趙人的荀子生地搞錯了?如此推斷似乎毫無道理。
    如果說曉天文地理、通古今之變的史學泰斗司馬遷,在國體疆域分界上偶爾出錯,難能說絕對沒有。但是,司馬遷是陜西韓城人,他的故里與臨猗、新絳僅黃河之隔,舉目隔河相望。近年來,還有學者根據《史記·太史公自序》:“遷生龍門,耕牧河山之陽”之說,提出司馬遷故里在龍門(今山西運城市河津)的考論。如果立論成立,無疑,司馬遷在荀子生地這個國籍地理位置上,更不可能犯如此的“低級錯誤”,將近在眼前的魏國誤為趙國,或荒誕至極地把荀子本來“魏國”人寫成“趙國”人。
    國學巨擘有考據
    趙國疆域縱橫兩千里。兩千多年來,荀況葬身在蘭陵,生地卻難覓。荀況這位劃時代的巨星成了只有“祖籍”“國籍”,沒有“縣籍”“戶籍”的游魂。
    安澤縣荀子故里考證者,在國家、省內外及很多大專院校圖書館圖書黃卷中,最有價值的發(fā)現是國學大師梁啟超、胡適、屈萬里、汪辟疆、蔡尚思在國學推薦中向國民推介讀一讀《荀子》,并在荀子的名后清楚標注“荀況今山西安澤人”。
    國學大師們“荀況今山西安澤人”的立論依據何在?幾度寒暑,考證者帶著荀子是不是安澤人的質疑,苦苦尋覓和先后拜訪了原上海五屆作協(xié)主席、全國大學語文指導委員會會長徐中玉,原北京師范大學副校長劉國盈,中國社科院哲學研究所荀子研究課題主持人高正,華東師范大學古籍研究室主任劉詠翔,北京外交大學古籍研究室主任張福慶,浙江大學文學院院長曹增節(jié),山東師范大學文藝理論教研室主任、全國毛澤東文藝思想研究會副會長李衍柱教授等一批,并在他們的典著中早有“荀況今山西安澤一帶人”定論的當代史學名流大家。特別是拜訪早在1959年編著出版了《公元前三世紀偉大哲學家荀子》、頗受郭沫若推崇的當代著名史學家、哲學家李德永,中國社科院辨證唯物主義研究會、全國人學研究會副會長夏甄陶后茅塞頓開。這些史學大家們都用不爭史據,為世人揭開“荀子今山西安澤一帶人”之千古之謎。
    顯然,從《后漢書·荀韓鐘陳列傳》“荀淑乃荀況十一世孫”記載看,荀況之后的后世之孫,定有人離開故國趙地遷徙河南伊川。
    荀況的故里只有在司馬遷記載的“趙人”與《元和姓纂》記載的“晉有荀林父·生庚裔荀況”,也就是荀子先輩建功立業(yè)及生存之地覓蹤溯源。
    翻閱《平陽府志》,荀息在我臨汾市的曲沃、鄉(xiāng)寧均有墓葬或疑塚。正如安澤在考證荀子時,眾多卓有成就的當代荀學家所說,關于荀子故里在哪里這已經是個早在一百多年前就經過質疑、爭論和考證、結論了的話題。在胡元儀的“荀子生地趙國猗氏說”之后,一批訓詁學家從荀子先祖、晉國中軍元帥荀林父的生平中,認定荀林父在史籍記載中最后的軍功卓業(yè),也是他最后的決戰(zhàn),就是為大晉國開疆拓土、滅赤狄于山西晉東南的鐸辰(今潞城、襄坦),留吁(今屯留)、甲氏(今長治、長子),將上黨地區(qū)盡歸晉國疆土。
    稍有歷史、地理知識的人皆知,大晉國定都于侯馬、曲沃。
    晉國要發(fā)兵滅赤狄于上黨,安澤是必經之地,他的根據地、大本營、前敵指揮中心,行軍運糧的戰(zhàn)役前方,就必然別無選擇地安營在與屯留、長子山水相連并屬于晉國東大門的安澤。荀林父在安澤秣馬厲兵,屯兵蓄銳,既可以依托安澤與屯留交界處的上黨關,安澤與長子分界處的發(fā)鳩山為屏,又可以憑借貫穿安澤南北全境的沁河為障,正可謂進可以攻、退可以守。如果不是這樣,晉國東征上黨的進軍路線,任何一種選擇不是無路可通,便是舍近求遠。
    仰望歷史星辰,荀況既然在罕見僅有的史料里歸宗于荀林父,荀林父在后來屬于趙國轄地安澤留下遺蹤,史實難以否認?!掇o?!吩唬骸皶x景公賞給荀林父狄臣千室”。荀林父東征赤狄,軍功顯赫,晉景公賜他“狄臣千室”。其功成身退后,帶著賞賜給他的五千赤狄奴隸,就近在天意助他勇冠三軍、鐵血東征的大本營安澤安家棲身,落地生根、繁衍子孫,當屬順理成章,情通理順。史學家據司馬遷“荀況趙人”、(唐)林寶《元和姓纂·晉有荀林父生庚裔荀況》之史、立還原歷史之論,確認古伊氏今安澤為荀子故里或言之為“今山西安澤一帶人”,史據才是硬道理。(高劍峰

     

責任編輯: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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