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汾:往事歷歷話故人 印象王汝雕先生

2018-11-15 20:48:51 來源:臨汾新聞網(wǎng)  

    時光荏苒,歲月匆匆。王汝雕先生道山歸去倏忽間已是第四個年頭了。關于先生的行略,雖有懷念文章偶爾提及,但仍大多為人所不知。作為臨汾市三晉文化研究會同仁摯友的我,總覺得有不少話要說。由于退居鄉(xiāng)野,生性疏懶,遲遲未能動筆,故而愧疚之情無時不已。每當更深夜闌,先生修長的身姿、滿頭的華發(fā)和儒雅的談吐,時常在腦際縈繞,如同昨日一般,使人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睡。眼下12月13日又要到了,它是王汝雕先生大去的忌日,于是搦筆行文,寫下了一些文字,總算了卻了一樁宿愿。


    王汝雕先生祖籍山東,1945年農(nóng)歷九月出生于襄汾縣鄧莊鎮(zhèn)鄢里村。雖然父輩們均以務農(nóng)為本,他卻自幼好學、勤奮上進。1965年臨汾一中高中畢業(yè)后,他考取了中國科技大學,就讀近代化學系。當時這所大學被稱為“中國科技英才的搖籃”,在這座圣潔的殿堂里,他如魚得水很是舒心愜意。

    不久,一場風暴席卷而來,偌大的校園已安放不下一張平靜的書桌,他所憧憬的美好未來也變得不可預測。

    1969年王汝雕赴廣西實習,為將要發(fā)射的“東方紅”衛(wèi)星提供材料;1970年畢業(yè)走進了社會這個大世界。其間真正的上課學習僅有一年光景。

    然而命運多舛,事與愿違。王汝雕被分配到當時的霍縣礦務局辛置煤礦,在巷道里挖煤采礦。一個名校的高材生居然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煤黑子”。不久后,國家落實知識分子政策,為廣大知識分子開辟了發(fā)揮聰明才智的新天地。臨汾沒有相應單位,王汝雕便從事了地震工作。從此他安身立命,一干就是33年,直至2005年退休。最終他沒有成為科技精英,反倒在文史方面屢有建樹,被公認為是學界的翹楚。

    生前,王汝雕先生或查訪于山村荒野,或沉寂于書山學海,飽經(jīng)幾番寒徹苦,贏得梅花撲鼻香。在潛心鉆研地震專業(yè)的同時,他廣泛涉獵,觸類旁通地在人文歷史、水文地理、金石碑刻、編纂志書等研究領域都取得了頗深的造詣。經(jīng)他之手編纂的《三晉石刻大全·臨汾市卷》,開三晉石刻匯編之先河,被譽為“曠世之作”。

    晚年應邀參與《臨汾市志》的編修工作并作出了重要貢獻。現(xiàn)留有《山西地震歷史資料匯編》《山西地震文集》《臨汾歷代碑文選》《臨汾政區(qū)的建制沿革》《臨汾地理歷史研究》《平陽古城的變遷》和與人合編的《洪洞金石錄》等書。

    王汝雕先生不僅文史知識淵博,而且治學嚴謹也為學界所公認。凡是經(jīng)他秉筆和審核的文章都事例有出處,引證有實據(jù),精準得當。稍有存疑,先生定然焚膏繼晷,翻閱史料典籍,實地考查,細究本末,求真求實。他曾回憶道,在編寫《金石錄》時,為了不致訛誤流傳,他“在全國各大圖書館查閱了當時能找到的臨汾全部府州縣志的所有版本”,兩年時間走了40多個縣”,力爭做到“一字不多,一字不少,一字不錯”。

    僅此一例,足可管窺到先生著述之艱辛,用心之良苦。

    王汝雕先生生于斯長于斯,對臨汾這方熱土和這里的父老有著極為親近的情誼,他把自己的一腔熱血都傾注到堯都歷史和平陽文化的挖掘研究和寫作上,期望將成果藏諸名山付諸后世,以報恩于故土父老。

    基于此,他退休之后仍應邀受聘于各市區(qū)縣,戴著高度的老花鏡敲擊鍵盤,審核稿件,編寫志書。他回憶道:“每個縣都有十幾、二十幾萬字,工作量很大,在電腦上工作時間長了,感覺很累。”但在強烈的責任心和使命感驅使下,他“老牛明知夕陽晚,不用揚鞭自奮蹄”,依然義無反顧,依然有求必應,依然筆耕不輟。去世前一年,他用平實的語言說:我今年68歲了,把這個工作做好,只要給后人留下一個可以看、可以用的東西,給社會、對后世作一點貢獻就行了?!毙形闹链耍P者的心靈被深深觸動,不覺潸然淚下。

    筆者與王汝雕先生是文友,又同在臨汾市三晉文化研究會,時常聚首,交往甚多,對他的人品、文章和生涯事略有了解,還從山西師范大學主辦的《春秋史苑》刊物上瀏覽過他的自述;先生去世后又拜讀了他的日記,其中對政事、文事、家事均有詳盡的記述。從字里行間透出一股濃濃書生氣,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個知識分子的赤誠和良知。

    王汝雕先生走了,走時風蕭水寒,嚴冬將至,我想起了杜甫的幾句詩:老罷知明鏡,悲來望白云。自從失詞伯,不復更論文?!倍覅s不能,我要寫,寫下我的懷念,寫下我的印象。

    文/霍文鋒


     

責任編輯:付基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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