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鄭維月

2013-08-17 11:05:42 來源:臨汾新聞網(wǎng)

2011年11月25日,我失去了一位陪伴影響了我三十多年工作、生活、家庭的同事、兄長、摯友和恩人—— —鄭維月;因為這一天,使我三十多年的工作生活中第一次感到,當自己工作、生活和家庭遇到困難的時候,我竟如此孤獨和無助,這一天雖然與我逐漸遠去,但我的這種感受卻越發(fā)強烈;這一天,讓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失去一位朋友是多么痛苦;這一天,讓我第一次體會到,人的一生要相處一位真正的朋友是多么不易;這一天,使我真正領悟到了朋友的內(nèi)涵究竟是什么。
我和維月相識于1982年,他長我十歲,論能力、論經(jīng)驗、論社交,都遠遠在我之上,但作為兄長,他一直都把我當作自己的兄弟,無論工作上還是生活中,都給了我無數(shù)真誠的關心、幫助。
維月兄與新中國同齡,15歲時就參加了工作,1969年入伍學習測繪,曾赴坦桑尼亞承擔過兩年的空軍機場援建任務,1982年轉(zhuǎn)業(yè)后,先后從事過組織部干事、人事局科長、城市工委副主任、政府秘書處副秘書長等工作。無論在哪個部門,他都服從組織、盡職盡責、著眼大局、發(fā)揮所長,出色地完成了工作任務。
凡與維月共過事的人,都能講出許多讓他們感動和難忘的故事。就我自己而言,維月兄給予我的關心幫助都數(shù)不勝數(shù)。比如,1983年我結(jié)婚的新房,就是在鄭兄的幫助下,結(jié)婚前一個月新建起來的。我至今還記憶猶新,由于當時家里的住房非常緊張,沒有房子我就結(jié)不了婚,那時我和鄭兄相識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僅僅是同事關系,但當他知道我的困難后,主動出面,多次到單位和家中與房管會領導聯(lián)系協(xié)商,在緊挨著老人住房的旁邊,僅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讓房管會專門給我建了一間面積約15平方米的新房,結(jié)婚的時候,家具都必須離開墻壁,因為墻上還不斷有水滴在滲出。這是我參加工作后遇到的第一個困難,我倆萍水相逢,但當時維月兄不分晝夜、四處奔波、想方設法、真誠相助、不求回報的身影至今還深深地刻畫在我的記憶里。之后的幾十年里,我家中無論大小事情,都留下過他的身影和足跡。
用“朋友遍天下”是對維月兄最恰當?shù)男稳?。因為在他的為人理念中,沒有職務高低之分、貧富貴賤之分,只要與維月兄共過事的人,就能夠?qū)⑺鳛樽约航K身可交的朋友。另外,鄭兄有著非凡的記憶力,只要與你接觸過,你告知過,他就能把你的姓名、單位、年齡、職務、家庭情況銘記在心。你試想:一個你敬重的人,只與你接觸過一次后,當你都有可能將他淡忘的時候,他卻能準確地記憶著你,這樣的人你能不敬佩嗎?
曾聽維月兄講,童年時他的家境也是非常貧寒的,撿煤渣是他每天必做的家務,父母早年都去世了,但他的心里一直在懷念著二老,在維月兄臨終前半個月時,還多次給嫂子說非常想吃童年時母親給他蒸的包子。當然,我倆相識后,最多聽他提到的還是他的岳父母大人,維月兄的岳父是原地委宣傳部副部長——梁明,梁部長對維月的成長有著很重要的影響,維月兄一直很孝敬岳父母大人,近兩年,老人家患了“血糖高”,無論多么忙,維月兄每周都要親自陪著老岳父一塊去醫(yī)院做檢查。據(jù)嫂子說,這次,當老人家得知維月兄患病后,立即拿出十多萬元,交待嫂子(女兒),無論多大代價,都一定要去最好的醫(yī)院、找最好的大夫、盡最大的努力,要不惜一切代價把他的病治好。
身患維月兄這種疾病,給人的精神壓力和身體折磨是巨大的。但自始至終,我們沒有看到過他有一絲一毫的痛苦表情,他面對病魔,積極配合治療的樂觀態(tài)度和堅韌剛強的毅力令人折服。這段時間,維月兄每次和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顯得非常的開心和依依不舍,他始終談笑風生,與過去沒有區(qū)別,從未表現(xiàn)或流露出要結(jié)束團聚的意思。給我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一次我們送他去北京301醫(yī)院的那天晚上,兄弟都按時相約去了維月兄的家里,當時他的身體已經(jīng)非常消瘦了,特別是當時我們相隨著他一塊出了家門后,我很想攙扶著他走,但他堅決不讓,此時我就緊靠在鄭兄的身邊,雖然已經(jīng)隱約地聽到他呼吸有些緊張,氣力不足,但他在走路或上下臺階時,卻刻意地抬頭挺胸,抖擻一下精神,堅毅地控制著自己,不讓身體有絲毫的搖晃,當時,我心里很矛盾,不知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好像總是反復的說著一句話:“老兄,沒事,過一段就好了,一定要多吃飯,沒有抵抗力可是不行的……”。其實,那時每個人心里都很清楚,維月兄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剛強地支撐著自己,我感覺到,他始終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要把樂觀、從容、向上的形象留給大家,絕不讓兄弟見到他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痛苦表現(xiàn)。
2011年11月25日凌晨兩點左右,我們在高速口見到兄長的時候,他的病情已經(jīng)非常嚴重,身邊有嫂子和兩個兒子陪護著,但我們在車窗外仍能模糊地看見他躺在救護車內(nèi)的擔架上,在不斷地揮手并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謝謝弟兄們……”醫(yī)院那邊已經(jīng)安排妥當,我們不敢有絲毫怠慢,急速護送著救護車駛?cè)肓伺R汾市第二人民醫(yī)院,哎,在醫(yī)院里的情況,我實在無法接受當時所看到的那撕心裂肺的一幕幕場面、也實在難以控制自己繼續(xù)寫下去了……
2011年11月25日凌晨4時30分,相處了30多年的同事、兄長、摯友和恩人,在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就難舍難分地、殘酷地、無情地與我們永別了。
最后,我要告訴老兄一句:每一年、每個月,你的弟兄們還會相聚在一起,你的那個“座位”、你的那副“餐具”、你的那個“酒杯”,仍然和過去一樣,一如既往地、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里,因為你的弟兄永遠、永遠都無法忘記你……

(王玉琦)

責任編輯:邱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