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黃昏

2015-03-06 07:59:34 來源:臨汾新聞網

喜歡在這樣的一個時間段里出去走走,走成了習慣,走成了生物鐘的督促。一到點就怎么也坐不住了,哪怕是手頭很忙很忙,必須放下一切。其實,出來走也是漫無目的,性由心生。腳步邁在了路邊這才決定往北還是往南,往東還是往西。仿佛心中有個羅盤,早就指定了,只是沒有提前告知大腦而已。腳在不停地走,目光也在不停地逡巡全身像一部機器轉動起來。馬達的轟鳴只有自己能感受到,速度控制在人行道的允許范圍之內。鳥兒的飛馳根據周圍建筑物的高度,樹枝的貧乏或者簡陋只能委曲求全了那雙曾經發(fā)達的翅膀。我的長腿走過山川、走過大河、走過故土、走過荒漠。只是走在這個叫做城市的大街上多少有些微縮,就像小鳥的翅膀。

說起流浪來,我每天都會看到幾只長得挺漂亮的狗,就在我經過的那個節(jié)點,自發(fā)地集中到一個廢棄的大門口,等著一位老者提了食物過來喂養(yǎng)它們。老者應該是個愛狗如命的人。一個塑料袋里裝了好幾個小袋,每一小袋喂養(yǎng)一只狗。狗只吃自己的那一袋,絕不瘋搶其他不屬于自己的食物。我站在那里看過這一場景,看到狗們的專注,還有飼養(yǎng)者的滿足。幾乎好幾次,都在這個時間點上,我同樣路過這里,同樣看到了這一幕。曾有一次,時間還不到,而我到了,狗們也到了,都在那里焦急地等待著。彼此等待的目的不同,心情大致無二。我是等著這個老者是否還能如期而來,狗們的等待是為了每天的果腹。最后,老者邁著急匆匆的步履還是來了。狗們的驚喜幾乎能夠透過滿臉的毛色和歡快的呼吸傳遞出來。流浪狗的自然反射,也影響了我的巴甫洛夫情結。每次路過這里都會注視著這幾只狗,都會等待老者的出現。

有錢沒錢,跟年過得好不好沒多大關系。揣上一千塊錢逛街,跟拿上一塊錢逛街一樣快樂,體驗的是那種由心底洋溢到臉上的感覺和狀態(tài)。小時候買年貨必須走上幾十里山路,到集市上先把糧食賣了,換成現金,再拿上現金去買需要的生活必需品。這幾乎是一種物物交換的原始方式。把糧食兌換成錢的幸福感,至今無法使任何一種事物能夠與之相提并論。然后拿上這些碎銀子再買東西,即使一根麻花也有種充溢心扉的滿足。人的快樂和幸福取決于你所要攫取事物的難易程度。

我極喜在市井中穿梭,觀看玲瓏的物事,還有那物事后面一張張顏色和形態(tài)各異的臉。街巷里人流如織,熙熙攘攘。認識的人并不多,幾乎沒有。交集的也就是在購買貨物時與商家的攀談,其余各顧各,自顧自,看似熙攘,實是獨往。街面上獨獨一家賣豆腐的號稱王家豆腐,一年到頭都很忙碌。

一個人的黃昏,串起了無數的物事,還有記憶,無不折射出時代的烙印。在這個所謂的城市里過年,即使苦思冥想也很難找到多少過年的樂子,還是懷念著故鄉(xiāng)山村那多情多義多趣多樂的年味……   高海平

責任編輯:柏東麗